在中国传统的儒家文化中，尊师重教，世代相传，既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美谈，又有“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的精彩诠释。作为一名教师，不仅要教书，更要育人；不仅要传授技能，更要教授方法。著名经济学家林毅夫教授的新著《解惑集：中国经济专题答疑录》和《园丁集：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研习交流实录》，便是其解惑传道、授之以渔的成果。

    ■ 彭刚

    在中国传统的儒家文化中，尊师重教，世代相传，既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美谈，又有“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的精彩诠释。作为一名教师，不仅要教书，更要育人；不仅要传授技能，更要教授方法。因此，才有了授之以鱼与授之以渔的不同。而著名经济学家林毅夫教授的新著《解惑集：中国经济专题答疑录》和《园丁集：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研习交流实录》，便是解惑传道、授之以渔的成果典范。

    在师生之间架起一座学术交流的桥梁

    作为世界著名的发展经济学家，林毅夫教授笔耕不辍，著作等身，誉满天下。他不仅创立了新结构经济学理论体系，还长期坚守三尺讲台，教书育人。《解惑集》便是来自林毅夫教授讲授了二十余年的精品课程“中国经济专题”的师生问答录。这门课程根植于中国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实践，其特点是本土性与实践性以及问题导向。自1996年起，林毅夫教授就开始在北大讲授这门课程，除2008—2012年去世界银行赴任期间外，从未间断。

    能够亲临经济学大师的课堂，自然是学生们的一大幸事，但是在传统的教学模式下，教师难以充分为同学们解惑释疑，精彩的课程难免会成为“夹生饭”，这无疑是一个极大的缺憾。而随着新冠疫情下授课模式的改革，林毅夫教授找到了解决这一难题的良方——请学生们先在课前观看教学视频，通过认真思索提出自己的困惑和问题，再给予有针对性的解答。仅在一个学期的教学过程中，就有244位同学提出了近两百个颇具深度、针对性很强的问题，林毅夫教授逐一文字作答，从而成就了这部教学相长的《解惑集》。

    这些问题几乎囊括了课程的所有内容。既有对经济学基本原理的理性探索，也有对经济发展现实问题的困惑质疑，通过这种方式在师生之间架起一座学术交流的桥梁。而其中很多问题已经远远超出课程的范围，呈现出新一代北大学子积极好学、勤于思考的学术风貌。

    令我们更为感动的是，作为“解惑者”的林毅夫教授，面对学生们所提出的问题，既不回避，更没有敷衍，而是坚守着“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的中华师道尊严，倾其所思，谆谆教诲，厚德载物，润物无声。除了其深邃的思想、渊博的学识，林毅夫教授平和谦逊的大师风貌和孜孜以求的精神，更是令人感动不已。为了回答一个问题，他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为了澄清一个困惑，他循循善诱，娓娓道来。在答疑解惑的过程中，林毅夫教授又给学生们推荐了大量经典著作，介绍了诸多典型案例，进行了广泛的国际比较，更传授了许多分析问题的基本方法。

    更注重道的传授和经济学研究方法的训练

    作为《解惑集》的姊妹篇，《园丁集》的副标题“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研习交流实录”已经将这本新著的内容交代得很清楚了。虽然在形式上，这本书与《解惑集》相似，都是林毅夫教授和学生们之间学习心得的反馈、午餐会上的交流乃至微信群中的专题讨论。与《解惑集》中的内容相比，《园丁集》所呈现的内容倾注了林老师对实验班学生更多的心血、寄托了更殷切的希望，也更加注重道的传授和经济学研究方法的训练与培养。

    近年来，随着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深刻变革，中国在经济全球化浪潮的推动下，取得了改革深化、经济腾飞的辉煌成果，中国经济在世界经济中的占比稳健上升，作用和影响日益扩大。正是基于这样的事实，林毅夫教授在他的著作和讲课中多次表示：“世界经济中心正不可逆转地向中国转移，发生在中国的经济现象将会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经济现象，解释这个现象背后道理的理论就会成为最重要的理论，所以，中国即将变成世界经济学的研究和理论创新中心，引领世界经济学理论思潮的大师即将在中国辈出。”而经济学理论大师是要慧眼识金地选择、含辛茹苦地培养的。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与主旨下，由北京大学新结构经济学研究院和经济学院共同创建的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也称“林毅夫班”）便应运而生了。首届实验班2020年开始招生，录取学生九名。在林毅夫教授看来，这个以他的名字冠名的实验班，就是一方培育未来新结构经济学理论大师的园地，而自己就是浇灌幼苗的园丁，他要用新结构经济学的理论营养，将这一棵棵稚嫩的幼芽培育成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故将这本与新结构经济学实验班研习交流实录取名为《园丁集》，其眷眷之心，跃然纸上。

    与《解惑集》所总结收录的内容相比较，《园丁集》交流的对象更固定，交流的内容更集中，交流的程度更深入，交流的目的更明确，交流的成果也更显著。由于这些内容是随着课程进度展开的，林毅夫教授将它归纳为入门、求索、体悟、精进、激发。随着我们一页页地翻阅、一字字地品读，看到林老师在学子们的原稿上那一笔笔的批注、一段段的解读、一篇篇的教诲，眼前依稀浮现出在一个个月朗星疏不眠之夜，林毅夫教授不辞辛劳奋笔疾书的身影，耳边仿佛听到了实验班新竹勃发的拔节声。

    2021年年底，林毅夫教授荣获全国唯一教学大师奖，如颁奖词中所言，他“守教育报国初心，担教书育人使命，坚守三尺讲台，为本科生授课二十余载，潜心铸魂育人，永葆奋进之姿”。而翻开书墨飘香的《解惑集》和《园丁集》，追循着由一笔一划、一字一句铺就的解惑者之路，我们终于懂得了林毅夫教授是通过怎样的辛劳奉献才赢得了“教学大师”的璀璨桂冠。

    （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发展中国家经济研究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