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妇女报
2023年0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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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妇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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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记忆中的味道

看《漫长的季节》,想一碗水捞饭

    我知道,自己想念的并不是大江汉堡,而是那段过往的岁月,在爸爸妈妈的庇护下,无关风雨的家常岁月。

    ■ 阿舒

    看热播剧《漫长的季节》,除了那些扑面而来的20世纪90年代的记忆,还看馋了我。虽然不是东北人,但作为一个前往东北旅行过数次的吃货,怎能不说说那些令人记忆深刻的东北美食?

    第一个要推荐的是拌桔梗。12年前的暮秋,当我头一次踏上延边的土地,在天池几乎冻成了一根冰棍之后,步履踉跄地四处觅食,在一间看上去破破的小店里,我第一次听到了一个令我终生震惊的菜名——狗宝。服务员说:“来个狗宝呗,配汤饭。”我几乎是战战兢兢地同意了服务员的推荐,上菜时终于松了一口气,原来“狗宝”就是拌桔梗。真的是好吃,尤其是配着汤饭,夹过桔梗菜的筷子掠过乳白色的牛尾汤,点点澄黄,像太阳的余晖,整个人顿时暖和起来了。

    说东北美食当然少不了锅包肉。王阳带给沈墨吃的锅包肉是糖醋调汁,表哥中途截胡吃了一口,我听到了脆生生的响。特别想请教王阳妈,锅包肉在饭盒里放那么久还能嘎嘣脆吗?

    看成色,王阳家的锅包肉属于老式流派,这是一个哈尔滨人告诉我的。他还补充了一句:最正宗的锅包肉,就是哈尔滨的,要是搁番茄酱,会被哈尔滨人不屑一顾。作为一个江苏人,我当然选择不予置评。

    这个哈尔滨人还给我普及了一下,锅包肉主要分为哈尔滨派、辽宁派和赤峰派。哈尔滨派锅包肉,似乎又可以细分成水果派和糖醋派。辽宁派添加了番茄酱,而赤峰派则更像是“溜肉段”,吃起来是咸口的,浇的汁是酱油和蒜末的混合物。

    可是《漫长的季节》里,最让我馋的不是锅包肉,不是桂英烤肉,也不是拌桔梗,而是王阳念念不忘的水捞饭。

    有人说就是过水饭,热的大米饭用凉开水泡过,吃着图一个省事、凉快。也有人说还要复杂一些,把米煮到半生不熟,捞上来上锅蒸熟,四川人叫沥米饭。我倾向于前者,因为王响在听说儿子要吃水捞饭的时候,说了一句“油条刚炸的,老香了,吃什么水捞饭。”王阳回答:“水捞饭凉快。”由此可见,水捞饭是夏天的特产。

    王阳说儿子吃“水捞饭”是“穷命”,这句话并不正确,因为南宋皇帝的宴席上,亦有“水饭”的踪影。水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认为是粥,比如俞平伯的曾祖父、著名学者俞樾在《茶香室丛钞》中说:“水饭即粥也”。但《救荒本草》里明明白白地说过:采莠穗,揉取子,捣米作粥或作水饭,皆可食。也就是说,水饭和粥,是两种东西。

    《漫长的季节》有一股气味,是陈旧发黄的味道,有泪痕,可是底色仍旧是温暖的,一如那些过去的时光。让我想起最近我常常怀念的一种食物,不晓得现在还有没有得卖了,叫大江汉堡。并不是真正的汉堡肉,而是一种冷冻的片状鸡排,用半透明的塑料纸隔着,一片一片的,装在盒子里。妈妈总是前一天晚上拿出一片来解冻,第二天早上给我用油炸熟。这似乎是我初中时期常吃的早餐食物,蘸着番茄酱配泡饭。

    那段记忆是永恒的,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客厅的收音机里已经开始播放六点半的《新闻和报纸摘要》。厨房里滋啦滋啦,妈妈一边絮叨着叫我别忘这、别忘那,一边炸着大江汉堡,有些烟雾缭绕的,因为我们家的油烟机功能不好。

    我好像猛烈迷恋过一阵大江汉堡,现在想来并不怎么好吃。但说来也怪,我最近居然对这东西有些魂牵梦绕。某宝搜了下,有卖。我终究没有下单,因为我知道,自己想念的并不是大江汉堡,而是那段过往的岁月,在爸爸妈妈的庇护下,无关风雨的家常岁月。

    我们迷恋的,是家的味道。什么是家的味道?就是锅包肉要咔咔一顿抓,就是吃水捞饭拍个黄瓜,就是锅里的那颗荷包蛋,黄澄澄的,看起来那么普通,但又那么诱人,好像吃下去,就足够抵挡所有的风雨,忘掉所有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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